培训归来
这几天去培训,也忙着工作上的事情,似乎很久没更了,有朋友问我,会不会不在更新,我也不清楚,所谓持续更新,也只是就这个阶段而言,我也许某一天忽然忙着其他事情,甚至忘了在这里写点什么了,但其实,我是个很喜欢和自己对话,和别人交流的人,我们素不相识,反而能坦然相待,诉说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暴漏自己的愚蠢和冲动,至于和生活中,工作中熟识的人,反而要谨小慎微,字斟句酌,所涉不过柴米油盐,就这个意义上说,陌生人和熟人都是相对的,在另一个标准之下,或者,我们,才是熟人,而真正在我身边的人,反而是陌生人了,这也就是我一直不想和网友在生活中结识的原因,我总怕自己难以自处,或者,网上的我,太过理想化,太过富有激情,反而让大家看不到我的愚蠢和怯懦,幼稚和卑微,如果真的相识,以为我虚伪就不好了,呵呵,况且这里面以后会说很多不讨人喜欢的话,而我也怕一种叫做人肉搜索的东东,无他,我是律师,既没有成为罗玉凤之流的觉悟,也没有炒作自己或被别人恶搞的期望。
这些日子也在思索自己的律师之路,特别是培训期间,诸位大律莫不倾囊相授,分享自己的感悟和经验之谈,这里面有我信之不疑的,也有我嗤之以鼻的,但是,都感谢授课人的无私和真诚,总结起来,我得到的观点应该与诸君大同小异,在此分享下我对这些观点的看法,虽然我辈省份不同,授课的老师也不同,但是,我相信有些观点或者是有通用性的,没办法,中国在政治上追求大一统,在思想上追求一致和和谐,竟然连成功经验也颇多雷同之处,至少是表述上不知道基于何种原因如此一致吧,总之,颇值得玩味。
一,成功律师必须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道德君子
这种观点,我相信中国3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至少有30个地区的实习律师听到了类似的观点。我对此觉得,完全可以探讨下。我不认为律师或者说成功律师必须是个君子或者高尚的人,我甚至认为律师和这两者没什么必然关系,而且,高尚的人,君子,反而未必适合做一个律师,
之所以有人总爱那么说,我觉得主要还是中国人传统观念造成的,任何成功者都要先证明自己是道德上的胜利者,失败者则要被证明是道德上的失败者,其实中国人对于所谓道德指标又是极为庸俗的,指标可以清晰的概括为胜者王侯败者贼,这句话就厉害了,王侯自然无罪,因为有罪的不会成为王侯,即使有什么问题,也为尊者讳,或者,理解为所谓的三七开了,至于贼吗,还用说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是贼,必然要被道德大棒砸的永世不得翻身。即使今天,中共在无数描写内战的影片和文学中,仍然将其胜利主要归结为领导人或者执政党本身的道德优势,仿佛政治斗争的胜利,就是道德的胜利,偏偏村夫野老都信之不疑,对此,我是不以为然的。
政治家和律师,都有其成功的原因,但是所谓道德胜利之说,完全是欺世之谈,更可能是个别成功者自我标榜或者隐瞒真相的理由,就比如那些接受采访的作家,导演之流,说自己最喜欢的自己的作品是下一部,我觉得很扯,比如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成功者,他对别人和自己的儿子描述的自己成功的理由,绝对是不一样的,所以,当我们解读成功的时候,一定不能被那些虚妄和格式化的所谓经验蒙蔽。
说到这,请容许我解释下,我从来不怀疑道德的重要性,只是。讨厌把一切归咎于此,一个律师有成功和失败的诸多原因,而道德,绝非那么至关紧要,至少不像现在主流夸大的那样。
况且,即使说律师的道德重要,也是指律师的职业道德,这和传统道德不仅差别很大,而且诸多冲突,只是,关于什么是律师道德,我敢说,一千年之内,没有任何中国人有资格站在这里告诉我们,答案很简单,那些愿意写什么的学者,根本不懂,或者,也不想懂律师的道德,他们的世界和律师是两回事,别以为出几次庭,读几本名著,和几个律师说说话,自己就懂律师了,律师,只有你设身处地的耗尽一辈子,才可能形成一个或者说得过去的概念。于是你说,那律师说不就行了,可是也不行,律师,我们正因为设身处地,才更会本位主义,况且,这里面颇多不可对人言之事,很多无奈之举,做起来没什么,说出来却会石破天惊,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谁愿意这么做?
我不是想使问题虚化,只是觉得,排除悲天悯人和蛇蝎心肠,大多数人都是凡人,都有人性的光明或阴暗,况且,道德,具体到律师职业道德,本来就难以统一,甚至可以说各行其是,所以,我一直难以找到什么依据说服自己。
我也接触过一些人,这些人往往奸诈无比,抛妻弃子,四处乱搞,五毒俱全,但是却对客户的事情认真负责,我也见过那样的好好先生,人品没问题,却不是疏忽大意,就是为了自己的所谓高尚损害客户利益,在这里面我也迷失了,我想,更多当事人不会因为自己的律师是个逆子,陈世美,酒徒,嫖客就不合他合作,人家关注的只是律师的职业素质和操守,而这些,才是成功的王道,言及此,我坚持认为,怎么对待自己的饭碗是个职业态度的问题,和智力或许有关,和道德则无关。
而且,我认为,当前的环境之下,正直到无以复加,清高到一尘不染,纯洁到天下无贼的人,就不要做律师了,你们可以去学校里畅谈理想,可以到寺院里古卷残灯,可以到深山里隐世独居,你们既不必看得起律师,律师也不必看得起你们,美德可以作为你的风景独自欣赏,顾影自怜。可是律师为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却难以爱惜羽毛。有句话叫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做律师,是要牺牲很多的,包括主流所谓的道德审美。
我一直喜欢二月河雍正王朝里的雍正帝,他告诉我们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上,保持道德的优越性,很多时候绝没腐儒们标榜的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不顾及清流谤议和所谓正道人情而做哪些不得不为之事的人,比如让工人下岗,某些道学家愤而指责,可是我却知道,总有人要那么做。
我们不必让道德羁绊自己,更不必标榜道德,我也不喜欢很多律师过高的宣传自己或者我们这个群体的道德优越性,首先,我不认为我们必须或者有必要,或者真的比其他群体有更多的道德优势,其次,我们也完全可告诉那些别有用心的孙子,我们就是普通人,原因简单的很,如果我们说自己是普通人,我们只会在做坏事的时候被责备,如果我们是圣人,只要我们没有舍己为人就是罪不能容了。道德制高点这个东西,落到打手身上是武器,落到流氓身上是政治,落到律师身上则只能是负担和灾难。
希望大家正确理解,我不是叫大家缺德,相反,作为人要注意自己的道德操守,只不过,不能庸俗和程式化的理解道德,矫枉必须过正,话有偏激,仅供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