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贫穷的法官作不出公正的判决

法眼天下 · 发表于 2016-6-30 07:51:33

学法网，与法律人共成长！马上注册学法网，结交更多法友。

您需要登录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免费注册

x

前几天有篇文章说“廉价司法无正义”，确实有一定道理。我今天说另一个观点，“贫穷法官判不出公正的赔偿”，过低的收入导致法官在判决时，不自觉的以自己收入作为参照，是我国判决数额偏低的重要而又被忽视的原因。

文/UN肉食者

中国的判决赔偿数额过低，饱受诟病。你买了假冒伪劣产品维权，赔偿可能都不够你的律师费。胳膊腿断了，赔不了几万，将来你有了后遗症，还要自己垫钱。交通事故一条人命三四十万，买个房都不够。死刑干脆除了丧葬费，全都不赔了。大体上从赔偿数额看，人命还不如个动物值钱。就连高大上的知识产权领域，近年也一直抱怨法院赔偿数额太低，导致侵权成本过低，没人愿意创新，都等着抄袭了。有人统计我国专利侵权实际赔偿额平均只有8万元，商标只有7万元，著作权只有1.5万元。

有一次开会，华为、中兴这些搞技术的大公司就批判，说法院判的赔偿数额太低。一个专利搞出来，人力物力投入很大，怎么才赔偿几万块，最终导致中国专利在国际市场卖不上价。可当时参会的法院的人很无奈，说钱的多少是相对的，对华为这样资产几百亿的公司，技术人员动不动年薪百万，赔八万当然是小数目。但对判案子的法官来说，他们每年才挣四五万款，判八万是他两年工资，他觉得已经很高了。

所以，人们对货币多少的认识，是非常主观的、相对的，不同收入群体对他的感知是完全不同。同样1万块，对于打工者可能还算是一笔钱，但要是放在陆家嘴、金融街，可能不过是那些白领一星期的工资，他们可能觉不算什么。所以马克思说，人谁也超脱不了他的时代，也超越不了他的物质基础。大家别指望一帮穷法官，在收入严重落后于国际、落后于今天的社会发展的情况下，判出公正的赔偿。

新百伦商标侵权的案子前几天终审了，赔偿数额从9800万被二审改判到了500万。有个朋友问我，一、二审事实全都一样，法律也都一样，为什么差这么多。我说原因有两个：一是乱创新，二审把一审坑了。一审想提高赔偿搞创新，二审用反对创新的方式创新，坑了一审。二是广东法官太穷了，一辈子连500万都没见过，大部分法官听到赔偿9800万时，可能还没看实体都会先入为主的觉得赔偿太高了，肯定有问题。所以判决理由不重要，根本上是那些法官认为一个商标赔500万足够多了，9800万太多了。

新百伦的案子，二审诉讼标的是9800万，判决书中写道原告律师收取律师费是60万。合议庭四个法官一个陪审员审理这个案子，他们五个肯定一辈子没见过9800万，就算60万的律师费，也要比四个法官一年的工资还要多。所以，如果不是国家大力提倡知识产权保护，案件被媒体关注，这帮穷酸法官可能连500万都不敢判。

当然认识问题要当然分清主次原因，我国判决赔偿数额低根本上看是法律不健全，长期重侵权认定，不重视损害赔偿导致的。但是法官收入低，就我个人观察，却客观在两个层面上直接导致了赔偿数额过低：

第一，需要自由裁量的赔偿，法官不敢行使自由裁量权。在中国大量侵权案件举证不充分，或者损害不好查明，这些赔偿的确定都需要法官进行自由裁量。但是贫穷的法官无法做出适当的赔偿，比较典型的就是精神抚慰金，在我国一直数额很低。一起交通事故撞死了孩子的父亲案件，通常判决的精神抚慰金也就在三万到五万。这是长期实践形成的固定数额，可怕的是大家都觉得这个数额足够了，陈陈相因很多年不变。说实话这么点钱，说起来都有点残忍，根本谈不上抚慰与公正。

上次山东法院一个法官跟我说起这个问题，也很无奈。他说自己一个月挣4000多，长期拖社会后腿，判断赔偿问题，不自觉的会受到自己收入水平的影响。在自己牙出问题之前，他根本不相信，现在去医院做个牙都要花一两万了。诉讼中当事人主张这么多，原来都以为是为了钱。他说自己过着比较紧张的日子，感觉很多时候跟社会有些脱节了。

第二，贫穷的法官会有一种虚伪的道德，用穷人的思维去干预商人的思维。最常见的就是俩公司约定违约了赔偿100万，但是法官经常爱说，违约金过高，不当得利风气不能助长，我依职权给你调低。法律上争议说这可能是法官干涉意思自治。但我觉得这是穷人的道德观念，干预商人的游戏规则。商人都是理性人，在公平的环境下缔结的合同，自然会考虑自己的风险与收益。但是穷酸的法官却非从自己的角度考虑，认为违约金过高关乎社会基本道德，强行予以改正。

前几天网上传香港法院招聘法官，月薪25万港币。很多国内法官自卑的相互解嘲，说自己的只是司法的民工，还没进入法治的殿堂。我想马上建党95周年了，回顾历史我们干革命打江山，靠的是贫下中农。可今天要依法治国，打造法治的宫殿，可你能想象宫殿里住的满是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