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杨律师：童年（三）—祖辈1

豫尚春彰 · 发表于 2022-8-25 21:2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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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三）——祖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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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生命无意义，那么，我们又有何惧，何必在乎世俗的偏见，爱我所爱，行我所行。作为一位普通人，当我们生命的烛光燃尽，这个世界又有谁记得我们曾经来过。或许我们的亲人也仅限三代以内残存着相关模糊的记忆（还好，随着科技的进步，我们现在能够保存一些生活的片段视频）。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我的奶奶应该很早就已经去世了。我和我的二哥都是没有见过奶奶的，只能看到挂在墙上和蔼可亲的面容。至于我的太爷、太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存（当时应该都没有见过相机），我们只知道在奶奶坟边的那一宗黄土，那是太爷、太奶长眠的地方。依稀的听到父亲提到过太爷的一些事迹。据说，我的太爷是一位能工巧匠，具体应该是木工，镂空、雕刻、做家具之类的。太爷也经常会免费帮别人做一些家具，有时间还去义务修路，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在“积德”。

在我所知道的范畴内，我们家应该属于“三代木工”，太爷、爷爷和我的父亲。木工这活传到我的父亲这一代后，也算失传了。我也专门就这种现象做过自己的分析，那就是我们今天的教育模式打破了过去知识传承的方式。若干年后，我在工厂里“撸铁”，也曾经想过，自己兜兜转转读那么多年书，到头来还是进流水线做着没有技术含量的苦力，拿着微薄的薪水，图什么？我的父亲为什么不将我们家的木工绝活“门里滚”下去，大家可以在一起开一家家具公司什么之类的，也不会事与愿违。如今，兄弟三人分居天南海北，一年甚至几年才能相聚一次。当年，他逼着我们走出去，走出农村······。哎，这不禁令我想起，我的大伯去世时，子女们为大伯送终，堂姐在村口通往县城方向的路上，边烧纸边咿呀的哭着：“爹，进城啦；爹，进城啦······。”

城市，或许是农村人心中的梦，那里有着高楼，有车水马龙，有看着体面的生活。在生命终结的时刻，子女们只能用“进城啦”告慰着逝者的灵魂，仿佛那里即是天堂，拥有享受不尽的“福”。哎，作为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每一步走的都感到无比的艰辛。更何况，城市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幸福与美好，更多的人在这个城市大机器里面扮演着各自的“螺丝钉”，为生活奔波忙碌着，纵然有着各种的美好，但也需要不时面临着竞争、失业、房贷、疲惫、焦虑不安。

时代的洪流浩浩荡荡，似乎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时代的一粒尘，落在个人头上，也可能就是一座山”。有时候想一想，作为我们接受专业化教育的一代人，脱离农村进入学校，读了几十年的书，真的回到农村能做些什么。或许因此才有人由衷的感慨：“待不住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

每一代人都有着每一代人的不易，我这里之所以提到我的祖辈，是想告诉大家我祖辈的一些故事。自己的祖辈为了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状态，纵然同样渺小、普通、平淡无奇，纵然有时候就像“牲口”一样的活着，但他们的那种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奉献精神犹如一杆大旗，值得自己致敬，值得自己接过这杆祖辈的旗帜，向前。

大伯的去世犹如一道“圣旨”将一大家人从天南海北重新召集到我那魂牵梦绕的故乡。距离这次回乡，自己应该有二、三年都没回去了。在大伯的遗体前，父亲饱含深情的给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讲述关系着我们这个大家庭生死存亡的时刻。那时的中华民族正深深处在内忧外患的沉重苦难之中，日本鬼子的魔爪已经伸向了中原。我的爷爷也被日本鬼子抓去了。我至今都无法想象那曾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趁着几个鬼子兵熟睡，爷爷偷了几个馒头，揣到怀里逃了出来。他拼命的奔跑，只听见背后响起了枪声。感谢上苍的垂怜，否则，我们这个家庭的故事就此结束了，更没有后来的杨律师。同样是在那个多灾多难的时期，蒋先生一厢情愿的借用“奇兵”，下令扒开黄河花园口，造成了一场人间惨剧。洪水席卷泥沙，造成中原人民背井离乡，过上了逃荒要饭的生活，我们依稀可以从《大河奔流》、《一九四二》电影片段中看到那段悲情的背影，那真是一个命如草芥的年代。不知道是洪水来时还是过后，当时奶奶被陷入到淤泥不能自拔。或许是人们纷纷逃难，没人在意到这位卑微的生命（话外音：此时我爷爷在哪，我不太清楚）。奶奶在不断地下沉，但奇迹还是出现了，她抓到了一根树杈，小心翼翼并拼命的挣扎，最终“鼓轮”了出来。说道动情处，只见父亲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杨尚春律师

2022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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